花间丸酒子

【凌厉】君临天下凌丸传 19



<19>




鬼厉反握住休容的手,轻轻抚慰休容的心情。


休容叹了叹息,慢慢说道:“厉儿,你了解倾儿,倾儿虽然懂事,却不够沉稳,殿堂之上,很多事需要隐忍,倾儿偏又是个容易冲动的性子,姑母真怕他有一天会做傻事……尤其立为太子之后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……”


鬼厉粲然一笑,安慰休容:“阿倾不是小孩子了,以前一直用心做个好皇子,现在啊,更用心地在做好太子,肯定不会让姑母失望。再说,还有我们呢,怎么可能任他做傻事。”


休容抿起些笑容:“有厉儿在,姑母确实放心多了,厉儿一向聪慧,以后还得靠厉儿多帮帮倾儿,若是倾儿做错了事,厉儿一定要引他入正途……”


“姑母不必担忧……”


休容抽出手,嗔道:“虽然放心你看着倾儿,不过,这第二个担心的,就是你。”


看着鬼厉一脸的无辜,休容笑了笑,端起茶盏,慢慢抿了口药茶,继续道:“厉儿,你可知道,多年来,姑母这般培育你教导你,是为了什么?”


鬼厉丝毫不假思索:“为了继承玄甲军,重新振兴我们鬼王宗。”


休容含笑点头:“没错,我们鬼王张家几代神勇忠烈,得先帝圣恩,一脉世袭玄甲兵符,只可惜……”回想起痛彻心扉的疮痍往尘,休容面色稍逝悲凄。


“可惜鬼王宗血脉只余你我,我一来是女人,二来身处后宫不得掌权干政,自然无法继承兵符,而你当时又太小,所以皇上只得暂且收了兵权。可如今,你长大了,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再度继承玄甲兵符,一定不要辜负我们鬼王宗的荣耀。”


“姑母放心,厉儿绝不负鬼王宗盛名。”


“那你可知道,鬼王宗的一切是为了什么?”


鬼厉略一思索:“纵横沙场,战无不胜,誓为大魏江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。”


“不。”休容轻轻摇头。


鬼厉顿时不解地看向休容,玄甲军的存在,难道不是为了拥护战神,守卫江山?


“所谓守卫江山,不过是看那是谁的江山。”休容直视鬼厉,面色凝重,“其实,鬼王宗的存在,不在于战场还是朝堂,而它的意义也只有一个。”


“就是听命于凌帝,誓死效忠,永不背叛。”


“所以,厉儿,无论以后你能否继承玄甲兵符,无论你以后是在战场还是朝堂,无论皇上对你的一生做出如何决定,我要你发誓,永远不会背叛皇上。”


这些年来,因为歉疚,元凌补偿给鬼王宗的恩惠太多太多,休容自知鬼王宗无以为报,二人既无情爱,休容只能感恩戴德,元凌要江山,她便殚精竭虑助他挥斥江山,元凌要鬼厉,她纵然不舍,也必须双手奉上……


而此刻的鬼厉并不懂,这句句誓言下的深意,将为自己以后的路,布下多少摆不脱的煎熬,和逃不开的荣幸。




宫中无日月,又到海棠压枝时,是逢鬼厉二十岁生辰。


这么多年每逢鬼厉生辰,元凌和休容都会在坤仪宫布下家宴,只元凌、休容、元倾和鬼厉四人,做些家常菜,谈笑言欢。后来平乐公主大些了,也跟过来凑热闹。


休容趁着身子正舒坦些,亲自选置宴席佳肴,元倾带人张罗布景和余兴歌舞,也忙的脚不沾地。而鬼厉,则忙着被伺候着梳洗打扮、沐浴更衣。


鬼厉自是没想这么繁琐,可休容说这弱冠之礼对男儿可是重要,得隆重些,早早就叫映书映画强拉着鬼厉去摆弄一番。


浴池里泡的,是御花园里晨起新摘的百花花瓣,调上几滴御赐的含露香,玉肌出浴,百花馥郁直渗进骨子里。


穿的是一袭垂地红锦,宽纹素带,箍的窄腰更显盈盈一握。墨发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垂腰,只左右编了两缕鬓发,用镶金玉扣绑在脑后。


映画还备了妆什,欲在鬼厉脸上薄施粉黛,硬是让鬼厉挡下了,最后好说歹说,只拿朱笔在额上点了支花蕊,好与华服相称。


等到鬼厉被映画推搡着进殿入席,元倾瞬间眼睛都不会眨了,愣愣望着鬼厉出神。


该是何等的美,一颦一笑面含羞俏,红锦华服出尘绝艳,简直就像……大婚之夜的倾世美人……


休容走过去,捧起鬼厉的脸庞细细端详,盈满笑意的眼神里掩不住的惊艳之色:“我们厉儿,生的这般好看……”


众人落座,元倾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。


这时,有宫人过来传话,说皇上与大将军有急事商议,叫这边别等了,并赏赐了公子几箱子珍品,已经送至林天阁。


闻此,鬼厉原本喜形于色的笑颜,顿时失落了几分。休容慰籍了几句,遂叫大家开席。


家宴依旧顺利的进行,温情四溢的家常饭菜、元倾略显局促的祝酒、平乐亲手做的小礼物、精心安排好的律乐歌舞……阵阵载歌载舞,席间喜颜欢笑,只是元凌最终也没出现。


席间欢畅勾起了诸多回忆,平乐好奇地问东问西,逗的大家笑声不断,一直聊到月半中梢。直到休容身子乏了,平乐也玩累了,元倾鬼厉更是醉的微醺。


不舍的散了宴,休容吩咐元倾鬼厉送平乐回淑妃宫里,就由映书搀进去歇息。


元倾醉眼朦胧,看着酒后粉面含春的鬼厉,痴迷的挪不开眼睛。


“走吧,送平乐回去。”鬼厉伸出温润素手,轻轻拍了拍元倾。


“不急,”元倾顺势握住鬼厉的手,看了看趴在椅子上睡着的平乐,“小孩子累了,让她先睡一会儿,我去给你拿一盅燕窝醒酒。”


鬼厉想拦没拦住,就由元倾去了。看了看渐凉的夜色,解开自己的外袍,盖在平乐身上。


元倾到了膳房,迷醉的眼神忽然变得清醒幽深,挥手打发走所有宫人,细心等到燕窝炖好,亲手盛出一盅。


接着,回手探入胸前衣襟,取出一个小巧纸包。小心翼翼打开,抖着手,将里面包着的细白粉末,尽数倒进金澄澄的燕窝。


“对不起……厉儿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
元倾一边拿着瓷勺搅拌那盅燕窝,一边颤着声自言自语,眼神黑的发暗。


“你在做什么。”


元倾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腿脚发软,瓷勺应声落地。


惊恐至极,元倾忙乱地转身,看向身后……


“母后……”


“啪——”一声,休容的巴掌落在元倾的脸上,质问的声音怒不可遏:“你在做什么!”


元倾被这一掌掴的脸颊刺痛,蓦地跪下来,不敢抬头:“儿臣……知错……请母后……责罚儿臣……”


休容没有说话,攥紧掌心,不顾指甲几要嵌进肉里,任眼泪如雨,心痛不已。


她怎会不知元倾在做什么。


本要歇下的休容,因为不放心又出来看看,结果看到鬼厉和平乐还在殿里,一问得知元倾独自去了膳房,还打发走了宫人,心中隐隐不安,便独自寻到这儿,正好将方才那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


想不到,倾儿……竟已深陷到这种地步……


“你回去,从现在开始,不许私下见鬼厉。”


“母后……”元倾连忙抬头:“不要啊母后!儿臣知错了,儿臣再也不敢了!”


“给我回去!咳……咳……”休容泪如泉涌,刚好点的身子受了刺激,又忍不住的咳。


“是……”元倾怕母后气急伤身,只得慢慢起身离去。


元倾刚走,映书就到了:“娘娘,平乐公主已经被淑妃娘娘接回去了,公子还在殿里等着太子……”


休容却像没听见一样,呆呆望着一处。


“娘娘怎么了?可是身体不舒服?”映书察觉到休容的异样,着急地上前扶住休容。


“本宫没事……”休容语气虚弱,眼神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处。


映书顺着休容眼神望去,只见是一盅还冒着热气的燕窝,“娘娘,这是……”


又余片刻,休容终于缓过神儿来,回过头问:“公子呢?”


“回娘娘,还在殿里等太子。”


休容松开映书搀扶的手,哀愁地叹了口气,抬眼间尽是凄凉。


“天儿凉了,把这盅燕窝端过去,让公子喝完再走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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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剧情走向唉……雪肌玉骨纯洁如璧的厉厉……好不忍心给他破chu……😔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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